孤雁

【文野/中太】Partner ②

·黑时背景，私设多

·港黑继承人中原中也×搭档太宰治

·大概是个中也作为森先生的继承人，从欧洲留学归来后，准备继承百亿家产，最终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故事（滑稽）

中原中也立在玄关处，望着与自己的居所截然不同的冷现代风格、凌乱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公寓，太宰治的公寓，无话可说。

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这位搭档的家里，完全是因为森先生事务繁忙（并不是忙于与幼女玩耍），与下属的信息交接出现误差，在中也的住所被政府查出是集团资产、被监视的情况下，没有准备新的住所导致的——

“哦呀，是我疏忽了，实在是抱歉啊，中也君。”森先生一脸歉意。

“嘛，我去酒店凑合一下得了。”中也说不出到首领家借住的话，红叶姐那里更是不可能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酒店了。

“不如，去太宰君家借住几晚吧。”森先生说道。

“诶？”中也。

“哈？！”太宰反应更大。

中也：“......”

中也诧异地扭头看搭档，这家伙也蹙着眉看他，一脸毫不掩饰的“真麻烦”和嫌弃。

啧。

两人同时在心里说。

“太宰君，你的居所是最近新换的，还没有暴露，是绝对适合行动的。”森先生说道。

“我知道啊......森先生。”太宰治一脸不情愿。

“你和中也君是搭档，作战行动需要充分培养默契。”

“是......”毫无干劲。

“这次行动后，我就奖励你绝版的《江户毒物图鉴》哦。”森先生用父亲答应闹脾气的小孩儿去游乐园玩的语气说道。

“真的？”太宰治的语调忽然上扬，满满的期待和激动。

“你知道我从不食言的。”

“那走吧，帽子君~”太宰治转过头来招呼中也，刚才沉郁的脸色瞬间笑意盈盈。

中也：“......”你谁？

“拖鞋在鞋柜里，浴室在一楼进门右拐，厨房左拐，你住次卧，次卧在二楼楼梯口，自便。”一进门，屋内的灯光智能开启，太宰治把皮靴随意踢踏在玄关，黑西装风衣扔在皮质沙发上，一边吩咐一边头也不回地上二楼。

中也脱了鞋，绕过玄关处的两袋垃圾，走进客厅里，环顾四周，虽然他自己也并不是那种整洁到一丝不苟的男人，但太宰家里的凌乱实在可以用“惨不忍睹”四个字来概括。

书本、西装的白衬衫、外卖咖喱饭的餐盒、装有半杯水的玻璃杯、绷带、最新款的游戏机、医用酒精、干瘪的红苹果......统统都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，被放置在它不应该出现的地方。

中也拿起那个干瘪枯瘦的红苹果，端详了一下，确定它已经没有任何食用价值，左右找了下垃圾箱，本想帮太宰处理掉，却没有找到它应有的去处。

他想了想，又将这苹果放回原处，还是不要擅作主张了，万一这是太宰收藏的艺术品呢？

这样想着，他又看了看周围，不以常人的思维去推断，去感知太宰居所的凌乱的艺术感......

果然还是无法理解。

中也摇摇头，放弃了在沙发上坐会儿的念头，还是先去二楼的次卧看看吧。

他提着自己的行李袋，走上木楼梯，打开房门，是一个简单布置过的房间，像旅馆的套间一样。中也本来已经做好了收拾房间的准备，没想到次卧是与客厅截然不同的整洁模样。

省了很多事呢。

一夜无梦。

上午九点，中也睁开眼睛。到一楼卫生间简单洗漱后，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个还算新鲜的苹果来啃。想着要看看任务的资料，他回到卧室从行李袋里拿出笔记本电脑，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仔细阅读。

死者松冈一郎，集团旗下松冈储蓄银行的法定代理人。大约在五天前的晚上十一点，应酬回家的途中，驾车驶过七号街区时被卷入街头小帮派的火拼。约一刻钟后松冈遭人挟持，被迫下车，车内装有重要文件的保险箱则不翼而飞。次日清晨五点，晨起的市民发现死于火拼现场百米外的巷中的松冈。警方初步勘定的结果是被流弹击中，失血过多导致休克、身亡。

但集团的调查人员在现场勘查时，发现巷子的墙上有疑似刀痕的迹象，松冈的尸体上也确有刀划过的痕迹。这些重要的细节却并没有出现在警方提供的资料上。

中也皱了皱眉，警方明显是不希望集团介入调查......

他继续看：因为巷中没有监控摄像头，所以调取了相邻街道的监控。附了一个视频资料，中也用鼠标点开，模糊昏暗的影像，隐约能看到一截巷中的墙壁，路灯萤白的光将一个黑影拉长投射在墙上，大约是个穿着和服的女性身影，做了三次挥动手中物品——应该就是长刀的动作。然后，墙上投射的影子在静止半分钟后，忽然消失了。

中也快速地暂停影像，将进度条拖回半分钟前，反反复复看了几遍，再将影子消失的那一瞬慢速播放。他凝重地关掉视频，确实是凭空消失......

是什么异能吗？他想着，门口却突然传来声响。

“喂，帽子君。”有些没精打采的声音。

中也抬头，太宰治套着白衬衫、黑西裤，赤着脚站在木地板上，倚在他的房间门口。他刚刚没关门。

“别叫我帽子君。”中也没好气地。

太宰歪了下脑袋，大概是在问“那我怎么称呼你”。

“中原先生，中原君，或者中也君...随便你。”中也回忆了一下别人对他的称呼，答道。

“那就‘中也’吧。”太宰想了想，随意地决定了。

中也张了张口，却没想好说什么，于是他重新把视线投向了电脑屏幕上的资料。

“在看资料？”太宰凑过来，然后中也感觉到床垫往下陷了一些，太宰坐到了他旁边。

“唔，有什么想法么？”

“松冈有什么仇家吗？”

“你是说他的社会关系啊，”太宰想了想，“这个我查过，有仇家，但基本被排除了哦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中也盯着太宰的眼睛。

太宰笑了笑，娓娓道来：“动机，最近行踪，不在场证明，这些都是最听话的证据。至于不听话的，红叶大姐的拷问小队想必很有心得。”

中也不得不承认，就算表面上洗白了，集团还是没有彻底从黑手党的定位上转型。从红叶姐手下的拷问小队就能看出。那么，眼前这个青年......

“能交接工作给红叶姐的部下，你在集团的地位想必不低吧？”中也说。

“嗯，怎么说呢，”太宰沉吟了一下，“我现在只是森先生的助理而已，不是干部，也不是什么百人长、十人长哦。”

助理。中也咀嚼着这个词。真是微妙啊。

“那这次行动，首领给你的人手够吗？”不够的话，我可以借点部下给你。

“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是充足的。万一缺的话，去找森先生要就好。”

“等等，这么说，你已经有作战计划了？”中也愣了下，问，“你知道凶手的信息了？”

太宰的唇边勾出一抹笑意，“是啊，中也。”

是夜。

新月残挂，夜风苍凉，树影婆娑，因为那场火拼的原因，七号街区的道路上鲜有人迹。

中也和太宰走在寂静的街道上，街灯闪着萤白的惨淡的冷光，飞蛾循着光不知疲惫地撞着玻璃罩。

两个人都很高调地穿着黑西装风衣、黑皮靴，就算是晚上，中也也戴着他标志性的黑礼帽。

“喂，太宰，他们今晚真的会来？”

“中也，当你得到敌对组织的继承人将会今晚在第七街区进行交易的情报，你会心动吗？”

“要是以前的话，我会不顾一切地行动，哪怕是一场豪赌......”中也缓缓道，“但现在，我要为我的同伴负责，所以我会指派亲信带队到现场，我在幕后指挥。”

“出乎意料的谨慎呢，”太宰的语气却像在意料之内——

“那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了。”

中也蹙眉：“什么意...”话音未落，神经末梢毫无征兆地颤动，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发作，深蓝色的瞳孔紧缩！

虚空中，一道凛冽的刀风如闪电般朝着他的面门劈来，中也迅速屈膝折腰向后翻身避开，同时皮靴鞋尖灵巧地带起地上的一颗砾石，异能力发动，借着后翻的力道踏地旋转，狠狠地将砾石踢向攻击来源！

铮！刷——！对方似乎用刀面挡住了砸来的砾石，却没能抵挡住重力传递来的恐怖力道，被这股力猛地推翻向反方向。

中也望向尘埃落定处的身影，影影绰绰，纤长的和服轮廓若隐若现。是白天的...！他几乎立时就想起了监控中出现的影子。这时他突然听到后方清脆的上膛声，枪！不止一把枪。身后还有埋伏！

“太宰躲好！”他朝身旁的男人吼道。太宰反应很快，几乎在一瞬间就往地上一伏侧身躲到一个邮筒后面。与此同时对方枪膛炸开硝烟，数十颗子弹倾泻而出擦着火花朝中也扑去。中也低吼一声发动异能——污浊了的忧伤之中·重力屏障！红色的能量体顷刻间吞噬了他的体表，支撑住子弹的侵袭，扭曲弹道，然后像一个顽劣孩童一样，将子弹一颗颗如数家珍般飘浮在面前的空中。中也咧开嘴角，残酷地冷笑：“接好了！”猛踢的动作掀起尘土，劲风撕裂空气，他将子弹不容拒绝地贯入对方的躯体！

“呃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持枪者们惨叫着相继倒地。

“呼——”中也调整了一下呼吸。

然后在寂静中，他扭过头，深蓝色的瞳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。躯体向右后方扭曲发力，精劲的腿部肌肉收缩，足踝在踏地时赫然激起落脚处地面的崩裂，怪物般的力量集中于足背，逆时针地旋转！提腿！碰撞！击溃！持刀者的第二次刀气突袭再次被他截断。

“还要来吗？”战意被彻底激起，烈焰在他深海般的瞳底燃烧，他挑衅道。

持刀者默立在街道另一头，似乎在权衡。然后她忽然动了，衣袂翻飞，刀光外露，几盏街灯的玻璃罩“啪”的破碎，灯光熄灭，街道那头黑黢一片。

“！”中也警惕地收束气息。

“别让她逃了！”一旁的太宰忽然喊道。

中也一怔，趁着他滞住的这一秒，持刀者虚晃了一下身影，竟真是借着这黑暗转身遁去！

“站住！”中也反应过来，来不及自责，加快脚程冲了过去。

太宰跟在他身后奔跑，但太宰的体力明显不如中也，只一会儿便落下不少距离。中也注意到太宰的乏力，心里不免有些焦急。太宰却在下一个岔口时闪身拐入街道旁的小巷，中也在疾跑时回头，太宰正好遥遥地望了他一眼。心有灵犀地，他忽然领会了对方的意思——

包抄！

稍早时候，太宰家的客厅里。

“看好咯中也，这是七号街区的地图。”太宰指了指投影屏上的图像。

“街道窄巷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，有些复杂啊。”中也用手撑住下巴。

“七号街区是横滨较早开发的地方，有许多老式建筑，狭窄的巷道也很多，居民鱼龙混杂，治安一直是个问题。”太宰介绍道。

“像擂钵街一样啊。”中也自顾自地感叹了一声。

太宰莫名地停下介绍，眼神复杂地扫视了一下他。中也觉得自己被瞪了一眼，也莫名地闭了嘴。

太宰继续道：“在这种缝隙中生存着一些小帮派，据我所知，他们之间时有摩擦冲突，那天那种规模的火拼却很少见......”

中也安静地等待太宰的后文。

“松冈先生能被卷入火拼，还真是幸运呢。”太宰真诚地发出感慨。

果然又是这种调调......中也扶额，他已经懒得吐槽太宰清奇的思考点了。从他们开始讨论事件的信息时，眼前这位大好年华的青年就时不时地冒出一些丧而诡异的观点。

“中也的反应真是无趣呢~那么接着说，这些巷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，”太宰从茶几上零乱铺散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质的地图，纤长匀停的指节弯曲，标记住某个街道与巷道相接的岔口：“以此为例，从这个点往西北方向延伸——”

他的手指顺着街道向西北面匀速滑去，牛皮纸面传来窣窣的细微声响。

中也顺着他的指节看去。

“一直到下一个相接的岔口，这一段街道，其实相对巷道的长度来说，距离要长一些——”

他的指尖轻轻地点了下纸面上的终点。

中也藏在衣袖下的指节忽然蜷曲了一下，像是要勾住什么似的。

“所以呢，有的巷道很适合追击时抄近道呢，只要你背好地图的话。”太宰微微地弯了下眼角，像只狡猾的猫。

“嗯。”中也点头。

“诶，就只是‘嗯’？中也你不应该露出崇拜而自惭的表情说‘没想到真的有人能背下七号街区的地图啊’嘛！”太宰眯了眯眼，用一种很欠揍的语调问道。

中也看着面前猫一样的青年，在心里的念头出现后，便毫不犹豫地探出右手，以太宰躲避不及的速度将手掌放到他头上，轻轻地揉了一把他柔软的、偏黑色的卷发。

太宰睁大了眼——

发丝从指间温柔地摩挲而过，在太宰要打开他的手之前，中也将手收回，指尖仿佛还停留着攫取来的温度。

“真棒。”中也夸道。唇角浮现出一抹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满意的笑。

“......啧。”太宰一脸不高兴地理了理头发，“头发都被弄乱了，笨蛋蛞蝓。”

“...蛞蝓？”

“说的就是中也啊。”太宰一脸理所当然的“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不愧是中也啊”的表情。

“哈？我是蛞蝓的话，那你就是只‘吧唧吧唧’吐着丧气泡泡的青鲭好吧！”

“烦死了中也，这么小心眼小心长不高哦！”

“哈？！混蛋太宰长到一米八了不起啊！！”

“错了，是181cm哦~”太宰比了一个鬼脸。

“......”160cm的中原中也青筋暴起。

明明才相处第二天，太宰治就已经凭实力入驻了中也“这辈子必揍不可的人”榜单前茅。

包抄！

明确了这个战略后，中也更加坚定地加快步伐，循着持刀者的踪迹追了上去！

风呼呼地刮过他耳边，他的身影甚至比风更快！屈腿，发力，蹬地，疾跑！从不懈怠的体术训练使他在追逐中逐渐占据上风，持刀者的身影越来越近。

持刀者忽然停了下来。

她转身挥刀，一道狠厉的刀风向中也劈来！

中也猛地刹住步伐，前倾身体向左翻滚躲避，刀气劈空，在他右后方的墙壁上划下一道刀痕，砖石的碎砾簌簌落下。

停下来发动攻击了，是太宰赶到封住她的去路了吗...中也想道。

持刀者将长刀握住，做出攻击起势的动作。

“还要打吗？奉陪到底！”中也正了一下礼帽，下一秒，冲上前去，一拳挥向对方！

和服女性却仅仅是用长刀格挡了一下，拳头与淬着暗纹的刀面碰撞，持刀者居然没有讨到半点好处，反而因为力量的绝对差距后退了几米。

占着优势的中也却在一瞬间警铃大作，身体快过意识，他全身紧绷，原地暴起！

【异能力·污浊了的忧伤之中】

“嗒嗒嗒嗒嗒嗒嗒嗒！！——”四面的高墙和建筑物上，密集的弹雨朝他倾泻而来。

子弹在即将触及到他身体表面时，猩红的能量体凝固住旋转的金属，两股对立的力量撕扯拉锯，“嗬啊啊啊！！”中也发出低沉的怒吼，增强异能的发动，更多能量被催动！以他为中心，能量屏障以球体的形状向外爆发，重力裹挟着弹雨迸溅，四周高墙与建筑物上的埋伏者纷纷遭到反噬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与摔落声中，血腥味渐渐弥漫在空气里。

“故意把我引到这个街口的圈套么...”中也微微喘着气，帽檐遮挡下看不清他的表情，“虽然不知道太宰那家伙怎么样了，不过这样的戏耍......”

中也抬起头，眸中盛满冰冷的杀意：“真棒呢。”

难以侧身躲避的烈烈拳风，太宰用双臂护住胸腔和头部，在攻击中接连后退，紧接着一股蛮力袭来，他抵挡不住，被掀翻到巷中的杂物堆里。尘土飞扬，太宰仰卧在杂物中，发出轻轻的咳嗽声。

“真是粗暴呢。”太宰轻笑道。

对方听闻，仿佛受到挑衅一般，活动着腕节对着青年又是一拳重击！

太宰用右臂去格挡，防守与进攻凝聚于一点，痛楚如娇艳的鲜花绽开，小臂的骨头不可避免地发出碎裂声。

好痛。骨折了吧。太宰垂下无力的右臂，浑不在意地想。

“好了，”进攻者身后，一个身穿和服的男子发话道：“不必再攻击了，家主要的是活人。”

武士模样的进攻者恭敬地后退。

和服男子站到被打倒的太宰面前，居高临下地注视他，意味深长道：“初次见面，港口黑手党的少主先生。”

太宰用左手随意地拍拍身上的尘土，站起身来。和服男子身后一圈人中迅速扑来两人，擒住了他。

“哟，晚上好，”太宰泰然自若地看向和服男子：“我们无意与贵组织发生冲突，你们却一再庇护杀害集团成员的凶手。怎么，是需要我们改日登门拜访，亲授礼仪么？”

此话一出，和服男子的手下都骚动起来。擒拿太宰的两人狠狠地向后扳住他的手臂，怒喝：“老实点！”

和服男子挥手示意部下安静，皮笑肉不笑：“你是在威胁我们吗？深陷重围，森鸥外的人还是那么愚蠢狂傲啊。”

太宰凝视和服男子，嘴角勾起，暗鸢色的眸中涌动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讽刺。

和服男子的脸扭曲了一瞬，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。

他开口道：“罢了，事到如今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，不妨咱们开诚布公：你们‘集团’的人也就只能狂这一时了，政府已经决定要着重清算你们的非法资产了，破产与控告近在眼前。这么说，我们帮你们除掉松冈一郎——掌握着你们洗钱罪证的人，你们反倒要感谢我们呢。”

“大叔你在说什么大话呢，你以为......”太宰冷笑道。

“我以为你们的把柄都在这个银行的法人身上？”和服男子高声打断太宰的话，“哈哈哈哈哈哈！天真，这只是一个突破口，我们将在政府控制住你们的干部时，联合所有势力，一举清理掉你们的爪牙，失去了爪牙的巨龙，又是什么呢？”他挂着恶意的笑，看着太宰。

太宰终于后知后觉地，从他的笃定中读出了山雨欲来的味道，他想起白天政府查封了集团旗下的一个赌场，传唤集团的财务负责人，原来是“开始”吗？近日一些堂会纷纷购进一批武器，堂会头目的频繁来往，一些帮派的蠢蠢欲动......隐隐的不安蒙上心头，“不可能的、不可能的...”他摇了摇头，像要说服自己，却止不住身体的战栗。

“相信现实吧，你们到此为止了。”和服男子从身上掏出一把M1911，抵住太宰的额头。虽然不能杀，但恐吓一下这类自命不凡的人，也是不错的......

“是啊......”太宰对着他，怜悯地笑。

“......”为什么要笑？和服男子怔住了。

电光石火间，他忽然察觉到一丝诡异，不对！

漆黑的片状物锋利地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，手枪在肉眼不能看清的毫秒间断成两截，地面上疯长出黑色的荆棘，在部下们惊恐的尖叫还未溢出喉咙时刺穿他们的躯体，破碎的肉块零星地挂在枝丫上，浓稠的血浆浸染了极深的漆黑。

单方面的屠戮在眨眼间完成。

和服男子呆滞地被困在荆棘的囚牢中。巨变开始时，他便反应迅速地向巷口逃去，刚迈了几步，状似荆棘的黑色刺条从他脚下升起，在将要刺进眼睛、咽喉、腹部时堪堪停住，不容置喙地将他围困。进攻者有意留他性命，却不在乎他是否受伤。他稍有挣扎，便被这黑色的锋刃警告性地刺破皮肤，深红的血从伤口淌出，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。混乱的思绪缠绕着他，他要逃，他要动！他不敢动，他不能动！恐惧攥住他的心，鲜活的例子就在他周围！

“咳、咳、咳。”穿黑风衣的年轻男子如幽冥般出现，一手插兜，一手掩着咳嗽的口。然后他快步向太宰走来。

太宰没了钳制，理了下衣领，安静地直立在原地。

冷风幽幽地穿过巷道，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西装像一片乌云一样，以黑风衣男子为首，克制地迈着步子，尽可能快而安静地移动到太宰面前。

他们呈扇形围住青年，将双手背到身后，恭敬地低头：“太宰大人。”

太宰治没有说话，所有人都屏息默立。

“太宰先生，在下已依照您的指示，带人将附近的埋伏清剿了。”黑风衣——芥川龙之介率先报告，眼中沉淀着冷厉与尊敬。

太宰却没有理芥川的话，转身看向在荆棘中狼狈的和服男子。如今时局逆转，他为刀俎，人为鱼肉，他却没有丝毫快感。

啊啊，毫无想象力的发展，不仅乏味至极，还白瞎了自己精湛的演技呢。

他转了转暗鸢色的眼珠，神色冷淡。

TBC